南迫老寨已经设置了“关卡”,数年前我们到冰岛南迫的时候,还没有。
关卡旁边写满了各类条约,大抵是关于不允许外来车辆拉鲜叶至南迫云云,村民们轮流看守,晚来车辆必须要接受“安检”。显然这种措施“只能防君子,难防小人”,因为如果一个人要作恶,肯定有无数种方式来破解,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是这么个道理。
不过从这个小细节中不难推测出,茶农们已经逐渐开始聆听来自市场的声音,尽量保障从自己关卡出去的茶叶是真的,让远道而来的爱茶人有源可溯。
原本以为在南迫漫长的一天要在一如既往的无聊中度过,来回的逛茶园,喝茶。
二、
且将新火试新茶,诗酒趁年华。
当甜如冰糖,野韵十足的南迫古树春茶入口时,初制所小罗的脸上却隐隐透着苦涩。看见他面有难色,我不禁问道:怎么春茶开始了,怎么愁眉苦脸的?
他撇了撇嘴说道:哎,可不是吗?做了三四天的南迫古树茶,约有三十公斤,竟在昨夜被人偷走了,可不是心疼吗?
从他的话中听到,这似乎不是什么怪事了,近两年名山名寨中的古树茶时有被盗之事传出,不仅如此,还有因为茶地的所有权,父子反目的故事,令人唏嘘。
我讶异的看着他,不敢相信这是我印象中的茶农寨子,趋利之心盛如此,他们不再是那群“不戚戚于贫贱,不汲汲于富贵”的农人。
似乎有这样一群人,羡慕嫉妒着名山名寨的价格,比之不劳而获,循规蹈矩、踏踏实实的生活并没有给他们带来预期的幸福,面对苍白且无力的人生,行如此苟且之事似乎变得理所当然。
三、
自2009年古树茶开始在市场上流行,古茶醇厚的滋味、生态的环境,悠远的韵味,以清水出芙蓉般的姿态,吸引着越来愈多人来到山头,而山头茶的混乱也自此开始,这不应该是山头古茶真正的归宿。
早年在读《诗经》的时候,看过别人有这样一段评语,非常精彩,身虽不能至,心却向往之。
那段话这样描写到:
那是个蛮荒的时代,人们穿着葛布淄衣,吃着粗茶淡饭,可就是有那么一群人远瞻天空,近看蒹葭,用诗表达着伟大的情怀。
要终结山头古茶的乱象,并不仅仅是品牌的品控管理体系,而应该从茶农开始,就终结这样的乱象。从源头肃清,到终端才能太平。
还记得那个关于茶“朴实”的传说:“临沧布朗族人供奉的茶祖艾楞在临终之前对子孙后代说,如果我留给你们金银财宝,你们总有一天会花完;如果我留给你们牛马牲畜,它们总有一天会死去;所以,我留给你们满山满坝的茶树,生生世世,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!”
因为古茶树的价值不仅仅是商业,而是那群身着葛布淄衣,吃着粗茶淡饭的茶山的祖先,开始用远瞻天空的视角,近看蒹葭的感触,去贴近、对话和感受自然,这种高尚不应该被铜臭味所笼罩,而应该代代相传!
不要让爱茶的人追寻山头古茶的深度,却只看到追名逐利的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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